“呃,那个,独孤公子说您失血过多,血气不畅,所以我想替您顺顺气!对了,您还没喝药吧,我去给您端过来!”
闵青柔有些慌乱的起身,到外间的茶桌上去端药。
独孤宇望着闵青柔的背影,心头的震撼渐渐消失,应该只是巧合吧!
“药有些凉了,我叫人给您热热,您稍等一会儿!”
闵青柔走到门口拉开门,见独孤倾南和咏荷还在外面,便道:“独孤大人的药凉了,去热一下!待会儿我喂他把药喝下!”
咏荷接过药碗,道:“主子,交给我就好,您去陪陪独孤大人吧!”
闵青柔点点头,望了眼只是默默看着她却没有出言反驳的独孤倾南,转身又进屋去了。
独孤倾南愣了会儿,也跟着进了屋里。
“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独孤倾南走进内室,见闵青柔守在床边,爹爹一脸疑惑的表情,于是上前轻声问道。
“南儿,爹没事!都是皮外伤,休息几日就好了!对了,快请柔妃娘娘去前厅坐吧!病人的屋子难免晦气,别让娘娘染了什么不好!”
独孤宇轻舒了口气,缓慢的对独孤倾南道。
虽然面前这位柔妃娘娘看起来平易近人,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毕竟不是家人,自己这副模样实在失礼,所以才嘱咐独孤倾南将闵青柔带走。
“独孤大人,想必我的事,独孤公子也跟您说过了!成王妃在世时,我们很是要好,您不必把我当什么皇子妃妾,只当我是个晚辈就好!”
“这……有些不妥吧!”
不知怎么的,独孤宇对这个柔妃娘娘并不太反感,但是他们素未谋面,她这样热情反而让他有些不自在。
“爹,姐姐的事上,柔妃娘娘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您不必跟她客气,就当她是自己人吧!”
独孤倾南望了闵青柔一眼,开口道。
闵青柔闻言心下微讶,怎么不过片刻,独孤倾南居然肯帮她说话了?
刚才在门外他不是还一副不信任的模样吗?是什么让他有了这么大转变?
“南儿,柔妃娘娘千金贵体,不可乱了章法,快请她到前厅去吧!为父没事,不必为为父担心!”
独孤宇不明所以,还以为是独孤倾南太过担心他的身体,所以才不肯离去。
独孤倾南微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什么,咏荷却在这时候端了汤药进来,道:“主子,药热好了!”
闵青柔连忙起身将药碗端了过来,坐到床边。
“独孤大人,你身上有伤,不宜劳动,让我来为您喝药吧!”
“这,这怎么使得?老臣不敢劳动娘娘!”
独孤宇见状,一脸惊讶的连忙推辞。
为什么?他怎么觉得这个柔妃娘娘举止这样奇怪?
独孤倾南望着闵青柔,想要看看她到底能有什么借口说服父亲?
只见闵青柔端着药碗轻叹道:“独孤大人,不瞒你说,我与成王妃情同姐妹,倾月在世时一直感叹嫁入成王府,不能时常在您膝下尽孝。如今她不在了,就让我替她完成这个心愿吧!大人,难道您连倾月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
独孤宇闻言,眼眶顿时湿润起来,想起自己那冤死在成王府的女儿,心里就是一阵抽痛。
“月儿,都是为父害了你……”
独孤宇浑浊的老泪落下,想起当初皇上赐婚,倾月恹恹不欢的模样,他就悔不当初。
他早就该猜到女儿对这门婚事是抵触的,只是为了家族利益,她牺牲了自己的幸福而已!
“不!您不要这样自责,倾月跟我说过,她嫁进成王府是心甘情愿的!只是遇人不淑,偏偏跟了成王那样一个无情无义之徒!是司徒赤负了她,不是您的错!你千万不要自责!”
闵青柔说着,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拭去独孤宇脸上的泪痕,软语安慰道:“倾月没有怪过任何人,她只恨成王为了谋取皇权,不念旧情,所以她要我替她报仇!大人,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快点好起来!这样倾月在地下才能安心啊!”
“对!我要快点好起来!月儿的仇还没报,我不能让她死不瞑目!”
独孤宇终于止住悲痛,点头答应道。
“来,喝药吧!喝完药,好好休息,我每天都会替倾月来看您,您可不能偷懒,让倾月失望,知不知道?”
“好,好,我喝药。”
独孤宇在闵青柔的引导和诱哄下,乖乖的喝下了汤药。
待药喝完,独孤倾南又将父亲扶着躺下,而闵青柔则是跪坐在床榻前,伸手轻轻搓抚着独孤宇的掌心。
熟悉的按摩手法让独孤宇泛起一丝舒心的感觉,随即昏昏沉沉的又安睡过去。
听到独孤宇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闵青柔这才停下,将他的手小心掖入被中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