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青柔说着眼眶里已经浮现盈盈泪光,泫然欲泣的模样煞是楚楚可怜。 “姐姐别这样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王爷会发这么大脾气,一定是有原因的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将王妃禁足你别怕,等会儿我派秋雨去打听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姐姐放心,妹妹会保护你的有妹妹在,绝不会让姐姐落到那种境地” 沈妙菱一笑,安慰的轻拍着闵青柔的手。 “妙菱,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本来,本来还说不拉你下水的” 闵青柔一副惭愧的模样,眨巴了下眼睫,一滴晶莹的泪珠便滚落下来。 “姐姐你看你,又说傻话了不是”沈妙菱掏出娟帕轻轻为闵青柔拭了拭,这才笑着道“姐姐日日忧思可不好,身子骨本来就孱弱,加上上次溺水都还没有好净,若再生出什么心病,岂不让妹妹担心死了” “唉姐姐身体一直都是如此,有时候我自己都讨厌自己,倘若我有妹妹这副健康的身体就好了”闵青柔轻叹一声。 确实,闵青柔这副身躯还真不是普通的柔弱。初醒过来时,她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前生的自己身体一向康健,闵青柔这副弱柳扶风的体态还真是让她头疼。 这闵青柔相貌原本就无双,加上这娇柔身姿,不用她故作什么姿态,只需一个蹙眉,一个低首,便自有一股妩媚风流。可以说这闵青柔跟前世的她差的太远。 一个娴静端庄,一个娇弱妩媚,端的是天差地远,不过也正因为她的体态,总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其实闵青柔知道,她并没有别人想象中那样柔弱。 以前的闵青柔她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因为性格懦弱才会给人那样的错觉。现在的她却是为了争宠故作柔弱。反正她是脱不了柔弱的标签了,不过也正好成为她的保护色。 “姐姐放心,我在闺中时身子也是不好,后来是我爹请了一位老大夫给我开了方子,身体这才慢慢调养过来。改日我将那方子拿过来,妹妹看一看,若觉得好也按着那方子吃上一年半载,这身子一定会如我现在一般康健” 沈妙菱见闵青柔一脸无奈,想了想,给了一个建议。 “是吗那就麻烦妹妹了”闵青柔立时欣喜道。 “姐姐别跟我客气了好了,我这就回去找找看,看那方子还在不在倘若不在了,我就让我爹再去找那大夫开一张来。” 沈妙菱起身告辞,带着丫鬟秋雨离去。 闵青柔坐在桌前对缘巧招了招手,缘巧随即上前。 “缘巧,你可打听到王爷在沉香殿到底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具体原因是什么” 缘巧见没有外人了,这才回禀道“主子,刚才奴婢没敢说,是怕说出来传出去会牵连了咱们茯苓轩王爷在沉香殿用膳,王妃居然将羊肉上了桌,这才惹得王爷当即掀了桌” “你是说咱们送去的那珍珠丸子”闵青柔眸光微闪,低声道。 “可不是”缘巧凑上前有些担忧道“我就说别去那沉香殿,主子偏不听王妃看主子本就不顺眼,那面子上的事做也可不做也可偏偏又赶上王爷过去,那羊肉丸子一上桌,焉能不出事这事要是追究下来,主子你能脱得了关系吗不过我也纳闷了,王妃难道没有发现那珍珠丸子是羊肉做的吗那羊肉的气味跟猪肉可是不一样啊” 说到最后,缘巧一脸疑惑不解。 闵青柔却是暗暗一笑,那珍珠丸子本来外面就包裹了一层糯米,糯米香味大大掩盖了羊肉的气味,加上百里香嫉妒心作祟,她又怎么能想到她闵青柔小小一个庶妃,竟然敢利用王爷的禁忌陷害她呢 也许在她百里香心目中,她闵青柔还没有这个胆量吧所以才毫不怀疑的将那盘珍珠丸子上了桌。 可没想到,对羊肉极其敏感的司徒越一眼就看了出来 怪也只能怪百里香太过急功近利,想要借花献佛讨好司徒越,却偏偏弄巧成拙 当然,那瓶玫瑰花也是功不可没。 司徒越对香气浓郁的花草过敏是极少人知道的,这件事闵青柔之所以知情,是因为当初在围场她亲眼所见。 不过司徒越这个小弱点似乎并不乐意让别人知道,所以她敢打赌,这齐王府除了与司徒越近身的魏辰风,恐怕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哦,不对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因为还有她独孤倾月啊 司徒越闻到特别浓郁的花香会鼻子发痒,脾气暴躁,耐性变得极差,若不是当年在围场见过,她也想不到利用这一点来试探他。 不过不管如何,她想要知道的已经知道了,至于百里香,也只能怨她自己了禁足半月对百里香来说也算严惩了,趁这段时间没有人打扰,她得好好把司徒越的身体巩固巩固。 “好了,别再想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无益等等看吧,也许王妃没有将我供出来,即便供出来了,王爷信与不信还是未知数呢你就别担心了”闵青柔轻描淡写的安慰缘巧道。 “怎么能不担心主子,以后咱们可别做这种事了有关王爷禁忌的事,真的很严重虽然咱们不是有心,可若牵连下来,也是没好果子吃” 缘巧却有些不苟同,脸上的担忧没有减去一分,苦口婆心的开始劝谏。 “好缘巧,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小心的,你都忙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一下吧呶,这个给你” 闵青柔笑了笑,将手里剥好的一小袋栗子递给缘巧。 “哎呀主子,你怎么能给缘巧剥栗子”缘巧急得连忙推了回去。 “我和妙菱都吃饱了,这你不吃可就扔了,快点拿过去,别浪费” 闵青柔故意板起脸道。 缘巧无奈,只得接过栗子,福了福身退下去了。 闵青柔见缘巧终于肯退下去,这才轻笑了笑。 缘巧太天真了,百里香受了那么大冤屈,怎么可能不把她供出来只不过司徒越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顾及那么多多半是直接先罚了再说 被人挑衅权威,对于一个高高在上惯了的人是不能容忍的,尤其是这背后或许还隐藏着司徒越什么心酸故事也说不定 当初在围场他对羊肉是多么的喜爱,闵青柔有理由相信,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太好受的事,才让他性情大变。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恐怕还得慢慢研究。 一两次的试探不可能轻易探到底,不过为了能让司徒越改变这个习惯,把身体渐渐养起来,就算是逆鳞她也少不得冒一冒险了 做得好的话,说不定以后就是通天坦途,做的不好,顶多被司徒越罚一顿。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闵青柔也渐渐看明白了司徒越的一些心思。 他确实对她有些莫名的偏颇庇护,但似乎并不是发自本心。因为每当她一副娇媚面孔亲近他时,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显露出一丝厌恶。 厌恶对于一个想讨好夫君的女人来说,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吗既然他可以接受百里香这样,接受云侧妃这样,甚至接受落梅雪柳这样,凭什么对她就格外不容 更奇怪的是,即便他如此厌恶着她,还是对她偏心。就拿今日和云侧妃的事来说,他应该也猜出她是故意让他看见自己被云蓉追打的场面,这种妃妾之间的勾心斗角,没有谁对谁错,可他却只罚了云蓉。 不过,在她企图以言语对云蓉落井下石时,他又语带警告的为云蓉翻了盘。 司徒越到底什么意思既然是要护着她,为什么不让她趁势把云侧妃扳倒 难道除了百里香,他也顾忌云侧妃这个云侧妃貌似并没有什么太显赫的家世背景,一个三品文管的女儿,应该不会让司徒越放在眼里吧 想来想去都想不通,这个司徒越的心思还真是难测。以后行事,她要更加小心才是。 事实上,她确实太过小看司徒越。 在休息了半天后,司徒越终于醒过来。不过他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命魏辰风去传召闵青柔。 “王爷,你身体还有些虚弱,不宜操劳,不如改日再传柔妃吧” 也只有魏辰风敢这样对司徒越谏言。 可司徒越却似乎打定了主意,依然有些发白的脸上带着些许掩饰不住的怒意,抓在床铺上的手都因为用力有些青筋毕露。 “不现在就去传她胆敢这样做,就要有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可也许那只是巧合罢了” 魏辰风一脸忧心的看着司徒越,只要是关系到禁忌的问题,王爷都无法冷静对待。 司徒越也知道魏辰风所言不虚,这次在沉香殿误食羊肉,百里香说是闵青柔陷害她,可当时怒火盈胸,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一下午他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说是休息,可在梦里都是沉香殿的场景。冷静下来一想,百里香的话也未必不可信,只是到底闵青柔是故意设计,还是碰巧无心,那就要将她叫过来问个清楚了 没有人能挑衅他就算是毕月乌也不行只要是关于她的事,他不允许任何人拿来做文章倘若真让他知道,闵青柔利用这个打击异己,他绝不会对她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