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是何晴的头,还是何晴的身体,亦或者她的胳膊。
何晴的鼻子、嘴角,甚至连眼角,都有鲜血流出来,安侨昇还是不肯放手。
最近,他发现,只要见到血,他就异常兴奋。
而越兴奋,就越是管束不住自己,想对别人施暴的冲动。
何晴先是为了面子,不想喊。
后来是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出于本能,疾呼救命。
再后来,她连躲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她会就这么死了。
何晴想,要是一辈子被这样折磨,死了倒是好事。
待何晴再次醒来,已是3天之后的事了。
这次,何晴是在医院醒过来了的。
是临市的一家中心医院。
安家担心,被何家人知道,何晴被打伤的消息。所以,连夜把何晴,送到临市的医院救治。
除了皮外伤,何晴的颅骨骨折,右小臂骨折。
何晴在这边住了两个月的院,安侨昇一次都没来过。
安母来过一次,是通知她,不用再去上班了。
因为她总请假,已被辞退了。
临走前,警告何晴,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乱说。
虽然安家没人在这里陪护,却给何晴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士。
同时,门口安排了保镖,更有三班倒的看护。
一个人躺在孤零零的病房里,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何晴笑得眼泪横流。
才几天,她所有的美梦就醒了,是被打醒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还会怎么样?或者说,她还有没有未来。
就这样跟一个病人生活在一起,她早晚会被安侨昇打死。
在把安侨昇的言行连续起来,何晴相信,他一定是有精神病的。
而那段时间,帝都都在传,安侨昇住进精神病院,根本不是传言,而是真的。
想想自己为了能嫁进豪门,费尽心机,结果,却把自己算计进了火坑。
何晴就无法原谅自己。
这里跟她接触的所有人,都是按照时间进出的。
医生和护士,每天固定时间给她打针换药。
看护按时给她送饭、送水、送水果。
而24小时守在门口的保镖,其实,就是把她软禁了。
现在,就算何晴想离婚,想回到娘家,恐怕都没有机会了。
想着这些,何晴竟想念起以前,虽然没有名牌穿,没有名贵首饰佩戴,但她有自由,能按照自己希望的样子活。
可现在,她被装进了黄金打造的牢笼里。
想起过往,她就想起了楚一,想起了唐啓。
那个自律、沉稳的男生。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任性,如果她能擦亮眼睛,不被金钱所蒙蔽,她怎么会有今天的下场?
何晴真是悔不当初,可后悔有什么用?安侨昇依然,不能放过她。
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女儿,何母有些想了,她跟何父念叨了几次。
开始,何父只说她没事瞎操心,安家整天给女儿吃香的,喝辣的,捧得都快上天了。
有什么可想的?
可时间长了,何父每天进出安氏集团,却从未碰到过安侨昇。
而且,既然安侨昇能独当一面,为什么还是安父每天在公司早出晚归。
何父不是傻子,不说不代表他不怀疑。
再说,就算女儿跟安侨昇相处得再如胶似漆,也不可能连个电话都没有。
这天,正好借着何母身体不舒服,何父给安家打了电话,希望何晴能回家,看看母亲。
电话是管家接的,因为事出突然,安父也没提前交代,何家有电话打来,该如何回答。
所以,管家的回话,显得支支吾吾。
这让何父的疑心,更重了。
随后,接到管家的汇报,安父给何父打来电话。
他说,安侨昇带着何晴出国了。
虽然结婚时间不长,但他们都急着要孩子,又不想有父母的压力,所以,谁也没说,两个人就悄悄地离家了。
他们也是在两个人走了之后,才听管家说的。
“这孩子,太任性了,把何晴都带坏了。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管教。”安父诚恳地道歉。
人家都放下身段道歉了,何父也不好咄咄逼问。
但是,这个理由,不但没让何父安心,他已经可以确定,何晴在安家出事了。
都说知子莫过母,何父能不清楚自己女儿的脾气。
才刚结婚,何晴是绝对不会甘心,马上给安家生孩子的。
先不说安侨昇,能不能让何晴为他付出这么多,就说何晴本身,就不是安于在家相夫教子的女孩。
虽然何父心里有了猜测,但他不想何母跟着担心。
他只把安父的话,跟何母说了一下,并添油加醋的渲染至,何母能相信的程度。
蒙骗过何母后,何父背地里,花钱找人,开始调查何晴的近况。
这么一查,何父才知道,女儿被送到临市住院去了。
待何父赶到临市,亲眼看到何晴时,何晴整张脸,还是肿着的。
何父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个心高气傲的女儿。
他抱着何晴,失声痛哭。
闻讯赶到的安父安母,看着事情已经败露,无法继续瞒着何家,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何父当即提出,离婚。
而安父,直接将当初转让给何父,百分之二股份认定书,摔到何父面前。
何父以为,这就是一份转让合同,也没仔细斟酌,就签了字。
签完,就被收走了。
可现在,他再重新查看才发现,在备注项目里,写着:一旦何晴和安侨昇离婚,何家要10被返还这百分之二的股份。
对于何家来说,别说10倍,就是一倍,何家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
至此,何家父女才终于明白,从那场宴会的抽奖开始,他们就是被算计着,一步步,主动迈进安父设计好的陷阱的。
想着自己拉上女儿,主动去巴着安父,要领证结婚的场景,何父恨不得给自己一刀。
他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就一点儿没看破这是一个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