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害怕,西太后和善不过,再说你又不是惹人厌的人,只要守规矩不说错话,一定是领着赏赐回将军府。”
因为临鹤受伤的事,楚媏觉得对不起阮沁阳,进宫前还特意上门安抚。
阮沁阳点头,她不是多怕,就是不想跪来跪去行大礼。
“临公子最近如何手好些了吗”
“好了许多,只是闲不住,想要拿画笔,临夫人天天与我娘抱怨,恨不得拿绳子把临鹤给绑了,叫他老实不要乱动。”
楚媏表情无奈,不知道临鹤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幼稚,顾前不顾后。
“临公子这般应该是心里害怕,所以想拿起画笔,证明自己的手没大碍。”
“嗯”楚媏应了声,她看着临鹤一步步出名,知道他多在乎绘画,“所以就是抱怨也是背着他抱怨,面对他的时候我们都是说些好听话,安慰他不叫他着急。”
两人说说笑笑,楚媏无意扫到了阮沁阳挂在墙上的丹青,惊讶地站起身近看,瞅到了画像的背景“这是在太佛寺画的最近画的”
阮沁阳点头“你要不要猜是谁给我画的”
扫见阮沁阳脸上的笑意,楚媏愣神,本来以为阮沁阳是找了有名的画师,但看她的态度,竟是身边熟悉的人
楚媏细端画卷,这画的意境韵味,不像出自无名之辈。
可是她们认识,又不是无名之辈的人
临鹤受伤不可能给她画,而且她也认得临鹤的画感,与这个不同“难不成是我二哥给你画的”
阮沁阳“”
“栖霞县主说笑了,楚二公子好端端的怎么会给我们家县主画丹青。”诗薇插话道。
“我二哥也是师承梅大师,我想着是不是临鹤画不了,心里气闷所以托了我二哥。”
楚媏也是实在想不到人了,才说了她二哥,说完又仔细地看了画卷“的确不像是我二哥画的,他虽然有个好师傅,却不是个好学生,画不出这样的韵味。”
“是我大哥画的,就在前几日。”
楚媏怔了怔,口气十足的惊讶“阮大人”
“怎么觉得我大哥不会画画”
楚媏表情怪异“我的确没想到,阮大人看着不像”
在她心中阮晋崤拿刀拿枪可以,但拿起画笔,总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画得是阮沁阳好像又不奇怪,感觉阮晋崤为了阮沁阳就没有不会的事情。
“阮大人可真厉害。”
楚媏真诚夸赞,比起临鹤与她二哥,阮晋崤在她看来就没一点不好的地方。
只可惜她每次来阮家的时间都不巧,总遇不上阮晋崤,找不到机会与他多说说话。
大概真是红鸾星动,好事将近,楚媏那么一想,机会就来了。
进宫那日,楚瑾不等楚媏说,就说要送她跟阮沁阳进宫,她为此还说了他一顿,说他太闲不去都察院做事,每日白领俸禄,比起阮晋崤差远了。
然而到了阮家门口,楚媏就发现阮晋崤也在,骑着纯种白马,高高在上,目光睥睨,气势十足。
“这就是你跟我说得废寝忘食,日夜颠倒的楷模阮晋崤”
楚瑾靠近楚媏耳边,轻声调侃,“胳膊肘净往外拐,现在觉得丢丑打脸了吧。”
楚媏看着阮晋崤,压根就没听见楚瑾说什么。
之前听着阮晋崤在辽东的那些事迹,她就跟听传说似的,后面阮晋崤到京城在兵部大刀阔斧,向不少人证明了他不是只懂舞刀弄枪的莽夫,而她现在又知道了他画一手好画。
与阮晋崤打了招呼,楚媏才缓缓转头看向楚瑾“别说了,我都嗅到你嘴里的酸味,同是世家公子,看看别人,再看看你自己。”
楚瑾嘁了声,不过看到阮晋崤扶着阮沁阳上马车,两人站得亲近,阮晋崤另一手虚扶在阮沁阳的身后,嘴里倒是真觉得有点酸。
阮晋崤那么努力,大白天的不去当值,来这里送什么妹妹。
不过这酸见阮沁阳侧脸与他点头示意又变成了甜,随后阮晋崤看向他,他笑的春花灿烂“阮世兄。”
语气听着亲热的像是叫大舅子。
阮晋崤眉梢微挑,觉得他比曾经的魏伯彦看着还叫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