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过过后的冬日清晨,天气格外晴朗。
慵懒的阳光透过米灰色的薄纱窗帘洒到向韵依的脸上,她似醒非醒地哼了一声。
惠凌风早在天没亮的时候就起床了,他亲手做好早饭,蹑手蹑脚地来到卧室,看到床上的人半眯着眼睛似乎就要转醒,赶紧以最快的速度钻到被子里,撑着身子抱着她轻轻道:“小懒虫——”
向韵依闭着嘴巴,嗓子里传出几声抑扬顿挫的哼哼。
这种模糊到极点的字眼别人或许半点听不懂,但惠凌风总是能根据她的语言习惯猜得大差不差。
“不想起?不行,今天还要见陆俊毅,迟到不太好。”他十分耐心地凑到她耳边道。
向韵依缩了下脖子,不高兴地“嗯!”了一下,又哼哼了几声。
他又听懂了。
“关我什么事?那当然管我的事啦。”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加重了一点语气威胁她:“你到底起不起?”
向韵依好梦正酣,懒得理他,直接出溜到被子里。
惠凌风危险地轻笑一声,也跟着缩下去。
不一会,被子里传来向韵依小小的抽气声:“松口!你这只大野狗!”
鼻尖传来温馨的香气,惠凌风恋恋不舍地亲了一口,帮她整理好睡裙。
向韵依使劲地踹了他一脚,嘤嘤嘤地跑去浴室。
什么禁欲系男神,全特么是泡沫,臊断腿,没下限!
她都怀疑等生产后,宝宝的口粮都得葬送在他手里。
愤怒地洗漱完,她一脸没睡好的样子飘到餐桌前。近四个月的肚子已经能够显现出一点孕像了,这几天又是跟着惠凌风吃饭,胃口好得不要不要的,所以人也比之前圆润了一些,她前段时间孕吐的时候实在太瘦了。
惠凌风看着她满脸的胶原蛋白,整个人晶莹剔透得像水里漂漾的白莲。
他把这个比喻说给她听,她差点没把屋顶掀了,“你才白莲,你全家白莲!”
惠凌风不知道又触动了她哪根弦,连忙安抚:“好好好,吃饭吧,粥都凉了。”
“我没睡好,起床气比较重。”她拿起勺子,干净利落地承认错误。
最近她总是这样,发完小脾气后还没等他说什么,自己就麻溜地认怂了。
惠凌风用对待顽皮孩子的眼神充满温情地看着她,还没开口,就又听见她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还能有什么原因,惯的呗。
他笑而不语。
向韵依冷笑:“因为你昨晚折腾我。”她又问:“你知道我几点钟睡着的吗?”
惠凌风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地道:“昨晚洗漱完不是才九点半吗?”
没错,九点半两人准时相拥而眠。
但她是七点钟就爬上床了啊!
正要沉入酣甜梦乡,他就又来找事了。
喵的,她昨晚也不知是怎么了,被他撩得心潮澎湃,到了一点钟还是清醒得仿佛一只夜猫子。
她怨愤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再说话。
惠凌风只用一句话就瓦解了她的怒气,他用一种极其真诚的口吻道:“这是不能赖我,要怪又是怪你长得太美了,美到我根本无法抗拒不能把持。”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信你才怪!”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向韵依的脸上却是眼光灿烂,嘴角疯狂上扬。
她最近不能化妆,连美甲都不好再做,对自己的外貌就有些不自信了。惠凌风每天穿梭在妖精横行的娱乐圈中,周围全是娇艳的小花朵,她有些担心两相对比下,自己更加黯然失色。
谁知他对她更热情了。
烦是烦了点,但她心里踏实。性吸引力还在,说明两人之间还有爱情的火花。
天知道她有多怕两人之间的感情会变成平淡如水的亲情。
她才不缺亲人呢,她要的是心潮澎湃、激情四射,是绝对的刺激。
惠凌风见她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心里就有些毛毛的。
向韵依回过神来,发现他一杯牛奶拿在手中一口没喝,不由问他:“你怎么了呀?”
“依依,要不咱们分床睡吧。”他仿佛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一般,艰难地开口。
他又这样!
向韵依留给他沉默的背影。
惠凌风眉开眼笑地追上去,笑着将她拥入怀里,“知道了知道了,你也喜欢的,对不对?”
“你真无聊!”她矫情地捶了她一下。
最近温差大,流感高发,他怕她中招,不敢让她去坐高铁,特意开车带她回邻市。
陆俊毅昨天回的国,带着囡囡就势在邻市落脚了,这也算是囡囡的故乡,但她好像从来没来过。
向韵依上了车就开始补眠。她以为昨晚没睡好,今天就一定会有黑眼圈,所以非要化个妆。
奇怪的是,惠凌风竟然没有阻止她,还特别热心肠地给她的穿搭提意见。
“我理解你的嘛,以前上大学时候,你每次跟你舍友出去聚餐都要打扮得天仙一样,就怕被人比下去。”他道。
这是把陆俊毅等同她的舍友了吗?
“你终于肯正视我和陆俊毅的关系了。”向韵依“啪啪”鼓了两下掌,几乎要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