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向韵依穿着一件白纱和水绿纱拼接的钉珠刺绣长裙,栗色长发半挽,一顶秀丽的水晶发冠衬得她面容更加精致,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差不多的装束,只不过那时的衣服没有现在这般贵重罢了。
她笑语盈盈地像花仙子一样围绕着胡可风翩翩起舞。而后者脸上的表情,真可以用“目眩神迷”四个字来形容。
这个,没见过世面的音乐呆子。
惠凌风冷哼一声走上前去。
向韵依明明看见了他,却仍像没看见一样,兀自和胡可风说得开心:“原来《仗剑行侠》的片尾曲是你写的啊?那是我初中时最喜欢的歌!我还在学校的元旦晚会上表演过呢!”
摄像机精准地捕捉到了胡可风脸上惊喜的神情,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那首歌还很不成熟,三年前我重新编曲录了个小样,等拿到手机后发给你听一听啊。”
“真的吗?先提前感谢啦!”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提着裙摆行了个漂亮的屈膝礼。
胡可风慌忙摆摆手,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正想提议要不现场把这首歌弹给她听,就听见那位气势逼人的大咖走过来道:“你们在聊什么?”
胡可风在栗子时的“教育”下,对这位新晋顶流颇为忌惮,当下就有些紧张地转头看向韵依,可爱的小虎牙也藏起来了。
向韵依恨不得在惠凌风脑门上贴五个大字——“最强冷场王”。他没来的时候,这里的气氛多轻松愉悦啊。
收敛了脸上过剩的笑意,她淡笑着回答:“在说可风的歌。”
可风?
惠凌风脸上也带了笑,“正好,我对此也很感兴趣。”
向韵依恨不得亲自把白眼翻给他看。身为一个只听歌剧的老古董,他能对流行音乐提得起兴趣?
她没有接话,挑眉看着他。一对刚经历了一场嘴炮、不欢而散的男女相互比着看谁笑得更无害。
胡可风见这两人之间暗潮涌动,虽说都是笑着,但感觉怪怪的,当然,最奇怪的就是被提起却又完全被忽视的自己。他没意思地自觉滚回座位,寂寞地拨了几个和弦,轻声张口:“人影独坐,今晚的月也在嘲笑我,我还能怎样难过,ooh~”
弹幕笑疯了:“原来可风以前那些非主流口水歌都是这么写出来的。”
“第10086次心疼。”
向韵依笑着笑着就发现问题了,惠凌风今晚的装扮怎么和其他骑士不一样?
旁边的栗子时和程尧都穿着极有少女漫风格的骑士装,两人一个英俊稳重,一个青春逼人,俱是吸睛得不得了。当然,最最吸睛的莫过于他们的白色紧身裤,真的是完美勾勒腿型啊,而且……
记得两人羞答答亮相时,席琳一脸坏笑拉着她们悄声说:“没想到他们的裆这么有看头啊。”
“特别是程尧,真是——”袁觅想了想,选了个比较含蓄的说法,“雏凤清于老凤声。”
向韵依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心道这算什么,待会惠凌风过来她们就能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想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好朋友的画室里,作为义务女模,她愿意过来完全是为了那位据说帅到让人流鼻血的搭档男模。事实证明,朋友诚不欺她。
当是时惠凌风推门而入,正弯腰整理鞋子的向韵依闻声抬头,看到的就是一双穿着白色骚气紧身裤的长腿及腿间那一团鼓鼓囊囊的可疑物件……活了十八年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直面男性特征的她晕晕乎乎地直起身,然后就角度刁钻地撞上了旁边的石膏像。
“你没事吧?”他伸手过来扶住她,磁性的低音似乎要穿透她的耳膜。
她被撞到酸痛的鼻子就是在那一瞬间涌出暖流,而她对这个男人不可言说的坏心思,也是在那个时候萌芽的。
“等着吧,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她艰难地昂着头,在心里悄悄对忍笑给她递纸巾的惠凌风道。
向韵依从往事中回过神,盯着惠凌风身上这件黑色的传统欧式燕尾服以及那条板板正正的礼服裤,不禁有些惋惜地想:席琳和袁觅是没有眼福了。
惠凌风见她的笑突然就变得有些促狭,目光还有意无意地扫向他下三路,耳朵禁不住又烧起来。
他沉着声道:“抓紧时间,开始练习吧。”
今晚的舞会其实也是有任务的,每对CP必须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共同举着一支蜡烛跳一曲华尔兹,音乐结束后蜡烛未灭的CP可以跟节目组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向韵依担心地看着手里这支燃得正旺的蜡烛,犹豫道:“待会旋转起来的时候,蜡油会滴到手上吗?”
她其实不怕痛,蜡油也没那么烫的,就是怕把手上的蕾丝手□□坏了。这副手套也是古董,是她身旁的保险公司工作人员们严密监视的物品之一,如果真弄坏了说不定节目组会让她赔。
正犹豫着要不要脱掉手套,惠凌风就用自己修长白净的手指完全包裹住了她的,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这样就不会了。”
向韵依吃了一惊,她之前只觉得他个子高,完全没意识到他手原来这么大。
真是轻松把她的手遮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漏。
两人开始你退我进地转圈圈后,弹幕还是悄无声息,直到有人发了句“卧槽”,弹幕才重新活过来。
“懵圈了,刚刚那个场景也太苏了吧!”
“划重点,女生的手必须足够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