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兄。”
“沈先生您好,我是”
对于公司里处于中底层的演员艺人来说,能和沈珺故近距离接触的时间几乎没有,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无论她们明知道会被看重的可能性有多低,还是纷纷带着灿烂的笑容凑了过来。
沈珺故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彬彬有礼点了点头。
“你们先走吧。”
他单手牵着南言的裙腰,把电梯让给了其他人。
这个动作让女艺人们没法跟着留下来说话,只能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进了电梯。
南言被沈珺故牵着走了楼梯间。
她抱着裙子一脸无奈。
“我今天没吃饭的,饿得厉害。”
南言一边走一边对沈珺故吐槽“素姐根本不许我吃东西,说担心有什么小肚子。我发现大家都这样。做艺人真惨。”
沈珺故一手扶着南言的腰,一手帮她拽着裙子,两个人的脚步前后节奏均匀。
“确实如此,为了上镜和其他问题,保持体型是最基本的要求了。”
沈珺故想了想“我带你回去吧,晚宴吃不了什么的。”
“不是说有几大区的自助餐么”南言早就从蒋素那儿了解了自助餐的内容,这会儿馋得快流口水了。
“有是有,不过没什么人吃。”沈珺故残忍打破了南言对晚宴的幻想,“一方面是为了保持形象,女演员的话最多一个水果盘就是极致。另一方面,这个晚宴的主要目的不是吃,是为了交际。”
公司内部的会议,来的也都是公司内部的演员。除了演员之外,在晚宴上还邀请了一些有关系的导演制作人乃至投资方,可以说这是一个对艺人很好的交际机会。
诚如沈珺故所说,所谓的晚宴的重点根本不是吃,来这里的艺人们都清清楚楚,特别是女演员,早就做好了空腹一天的准备,有的腰腹早早就把束腰带勒上了,避免肚子咕咕叫。
娱乐圈新人南言,第一次参加公司活动,完全不懂套路,被蒋素用晚宴的自助餐给骗得神情恍惚。
眼前小姑娘被打击的像是耷拉着耳朵的小猫崽,在热闹的晚宴大厅现场,像是走丢的孩子一样寂寞又委屈。
沈珺故叹了口气。
他迈着步子朝着自助区走去。
一路上,手中握着香槟酒杯的男男女女眼睛一亮,带着笑朝他走来。
沈珺故在这种场合保持着他惯有的疏离性礼貌,三言两语打发了靠过来的人,自己取了个餐盘,顶着几乎半个会场的视线,淡定自若夹取了半盘子的食物。
“来,我挡着你,你在这里吃。”
沈珺故把南言按到角落阴影的一个红沙发里,他把餐盘递给南言,弯腰时笑眯眯刮了刮南言的鼻子。
“有我在,没人看得见。”
南言感动得眼泪汪汪。
多亏了沈珺故,南言躲在他身后几乎是飞速进食。
她的用餐礼仪很好,速度快到手指几乎残影的地步,也没有发出任何咀嚼的声音。
不远处的蒋素叹了口气,觉着自家艺人想要维持体型恐怕需要先过了她老公那一关。
南言全靠着沈珺故才勉强活过来。下半场终于有了活力。
这个场子里,都是想要和沈珺故来攀关系的人,而沈珺故一改之前全部拒绝的姿态,对几个认真导戏的导演多了几分耐心。
他问的都是关于适合南言形象的角色,几个导演没有关注网上,可会场内的事情谁不知道,都晓得沈珺故是陪着南言一起进场的,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给沈珺故自荐作品角色。
半场时间下来,沈珺故得到了几个不错的作品消息,来了一场也不算空手而归。
宋修恩过来了一趟,约南言和沈珺故在元旦的时候,两家一起吃个饭。
南言对于要见两家的人心里忐忑地猫抓似的,表面还稳得一笔。
“表哥放心,只要元旦不安排工作,一定到。”
“放心,哥哥我肯定不给你安排,好不容易杀青了先休息休息,回头你可能就要进组了”宋修恩想了想,直接问,“公司开了个戏,现代轻喜剧,你要是有时间干脆去演个角色,把过年这两个月时间补起来。”
公司开的戏女主演就是今年的优秀员工祝瑶。祝瑶进圈二十年,也火过,一直保持着热度,算得上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女演员了。
“可以。”南言点了头,“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没什么事儿。”
宋修恩端着酒杯,打趣着“谁说没事儿,指不定给你们放两个月的假,咱们家要多个小外甥呢。”
南言“”
表哥你可能想的太多了。
沈珺故听了这话,目光落在南言身上,若有所思。
南言后脊背一凉。
“如果你们现在不要孩子,言言,听哥一句话,赶紧抓紧时间多出一些作品,有了基础有人记得你了,那个时候你再生孩子复出会稍微顺利点。不然就是现在生,现在说起来你什么根基也还没有,生了孩子再拼也行。”宋修恩作为表哥和老板双重身份,给了南言两个最客观的建议。
这个圈子对女演员很不友好。
年龄的保鲜期,外形的少女感,还有不断的新人层出不穷。一旦结婚生子,想要复出是个很艰难的路。
南言虽然觉着表哥想的太远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收下了来自宋修恩的好意。
晚宴散后,沈珺故直接把南言塞进自己的车里,蒋素不敢自己来,派了甜甜来。
甜甜这个傻妞儿直接站在车门边,把脑袋伸进车窗里,十分认真叮嘱“沈先生,素姐说了,言言姐身上的衣服和首饰都是品牌方租借的,不能撕不能揉,千万不要弄坏弄脏了。”
南言“”真想假装没听懂甜甜说的什么,可她脸上还是忍不住升高了温度。
“放心。”沈珺故瞥了一眼副驾的南言打扮,慢悠悠升上车窗,“我赔得起。”
车窗外的甜甜眼睛瞪得铜铃大。
副驾的南言眼睛瞪得比甜甜还大。
沈珺故发动了车走出一截了,无意中侧眸见南言还这幅见了鬼的样子,他忍不住轻笑。
“傻丫头,你怎么当真了品牌方租借的一切不可以损坏,这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信誉和尊重的问题。我不会给你扯后腿的。”
沈珺故等驱车抵达了他的别墅,才慢悠悠解释了句。
紧绷了十几分钟的南言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解开安全带瘪着嘴“谁让你开这种玩笑”
“不是玩笑。”
沈珺故下了车,牵着南言的手进了大门。
客厅里的灯没有打开。
素来只有一个人居住的别墅曾经住过几个月的女主人,那时候别墅里多了不少人间气息。
南言离开了几个月后,重新踏进来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当初曾经体会过的空寂与冷清。
她还在发愣,大门在她身后闭合。
抓着她胳膊的沈珺故在黑暗中直勾勾目视着她,嘴角那一抹笑怎么都带着一丝情色。
“是真的想做。”
男人的声音低哑而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