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看见被子已经跑了边,她睡得好不安稳,整个身体都悬的垂在床边,只差用小指头轻轻一推就能把人推下去。
眼看就要掉下床,他几步快走过去顺手将她重新抱回去,连带的整个被子,裹汤圆一样把人包裹住。
睡相有点差。
可从前不是这样的,她睡得特别乖,以前一起去郊游,一整晚连动都不动,吓得他总是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试探鼻息,然后才安心睡下。
人是会变的,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
入江直树张手抚过脸,从疏离的指缝中轻叹了口气,手指在掌心中掐出深深的青印,放下手来,又恢复了往日一贯的沉稳。
继续去掖被子,不经意间触到她的手,温差过度,赶紧伸手去探额头,温度比正常体温明显要热一些。
苏提脸色潮红,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不安地紧紧的蹙着眉头,时不时溢出一两声轻咳。
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估计是没人在家看守的日子,过得很是没有规律。
去医院。
入江直树弯下腰,伸手想去抱她,苏提困难地睁开眼睛,又沉重的垂下,嗓音都沙哑了:“干嘛?”
“你发热了。”他言简意赅道。
发热?苏提费力的抬起手摸上额头,模糊的感觉到手掌心冰冰凉凉的,张了张唇:“……好像是有点。”
入江直树敛眉,一把抓住她,苏提下意识地反应:“不要去医院。”
对医院有种生理上生出来的本能的抗拒,甚至是有些恐惧,即便陷入发热意识不清,她只知道下意识的重复嘴里的话:“不去医院……”
肢体虚软无力,手紧紧的拽着能拽的东西,全身上下都在表示着极力抗拒。
如果意识不清那就没办法配合治疗,去了医院可能情况会更糟糕。
他很快就做了决定,沉声安抚道:“好,我们不去医院。”
听到保证她放松了一点。
“我们不去。”入江直树冰凉的手探在她的额头上。
眼下最要紧的问题就是想办法快速降温,好在独居自己得照顾自己,药箱里还是准备了不少的药品,找到退烧药给她灌下,准备着体温计打算先留待观察。
如果情况还是不好,不退烧,不管愿不愿意,那就都只能强行送到医院里去。
他嗓音蓦地有些沙哑:“乖,快点降下来。”
因为发烧身体烫,身上又不停出着汗,苏提总想抓点什么凉凉的东西,可偏偏被子又被紧紧盖着,根本就打不开。
小姑娘声音里都有些哭腔了:“热。”
热。听她说热却没有办法,入江直树已经找了好几个冰袋尽可能地冰敷着降温,冻得微凉的掌心被捉住覆到了发烫的锁骨上。
他身躯一僵,想把手撤开,枕边的手机却忽然亮起了光。
上面是她和一个男生的合照。
那个男生他认识。
眼中的期冀像是忽然被石块砸中的镜片,寸寸皴裂开,痛意将人凌迟。他的脸色急剧速度的阴沉下来,身上散发的冷气似乎将空气都冰冻。
手腕被握得太紧,苏提不适地哼了声,想抬手又被狠扣回了床上,颈间有温热的气息在游移。
她咳嗽起来,弱得猫咪似的嗓音轻哼,似乎只是想叫一个名字缓解难受的感觉:“……迹部。”
入江直树眼瞳骤缩。
这夜漫长而久,她体温很快正常下来,陷入安睡中。
他阖眼未眠,一缕微光透过窗纱照在脚边,手旁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来电提示着“迹部”。
“喂?是我,迹部。”那边的男声陌生又熟悉。
停了一两秒,电话里没传出回答,迹部景吾再次出声。
入江直树对着阴影,轻笑了声。
那边立刻警惕起来:“你是谁?”
“她在我床上。”
他敛了神色,淡淡道:“这个时候,你觉得还有必要问我是谁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们糖。
顺便推一下我的百合文,没错,是百合文,我想嫖漂亮小姐姐。
《生同衾》
黄连味苦。
从日本留学回来,地头蛇看中她美貌想强娶,家里找了个穷姑娘替嫁,俩女孩儿同进同出学规矩,睡一张床,盖一条毯。
喜事那天,姑娘上花轿,她偷偷投了国军,拿枪崩掉新郎官,自个儿替上。
侵略者入南京,血色染了半边天,她含泪应了姑娘要求开枪,冲进战火,大笑着把最后一颗枪子儿留给自己。
这一世到底生同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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