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名贵之物, 刀剑展览台上还注了名字, 就是宣传单上博物馆借过来的国宝,三日月宗近。
尽管对刀剑不太了解,但是欣赏这把刀子,用肉眼就可以了, 因为设计得实在太好看了。
苏提多瞅了几眼, 然后就别过头去看其他的刀剑。
她觉得刀其实都差不多。
有用的时候用来用,没用的时候就用来看而已。
“不愧是国宝。”
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就连幸村精市也看了过去, 旁边站着一个相貌清秀的男人, 只是眼睛戴了眼罩, 见两人看过来颔首笑了笑。
声音跟迹部景吾一模一样, 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似乎对展览上的三日月宗近很感兴趣, 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都没离开。
刀子就直接供在刀架上, 然后用安全线隔开,以供人观看。
苏提疑惑地看了眼三日月宗近,刚打算走开, 展览厅的灯光忽然间全暗了下来。因为展出物品有些不能接受日光侵蚀,博物厅内部的光线暗淡,灯光一消失, 整个视野都黑了。
“没事吧?”幸村精市就站在旁边。
苏提摇摇头:“没事。”
又忽然感觉有点难受,这感觉只是一瞬,有什么东西迎面扑了过来,她下意识伸手挡住,原本在掌心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开裂。
人群骚动了会儿, 很快展览厅里又恢复了正常。
地上溅上了几滴血,一直延伸到国宝的展台边,好在没有沾到刀子,等会拿纸擦干净就好。
手心好像被什么划了一下,背着幸村精市偷偷张开手,上面伤口深了些。
苏提哎呀了声,有点困惑。
回过头,刚才那个青年男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目光十分复杂。
苏提读不太懂对方的眼光,老老实实地转过脑袋。展览看完时间也不早,于是就直接离开展厅。
没人注意的时刻,刀架上展览的三日月似乎轻颤了一下。
刀柄处沾的血发出滋滋声,融了进去。
周末工作了两天,苏提很快就继续回归学校,尽管在女仆咖啡店工作的时间还不长,但手下已经有了一批固定的顾客。
不过做的隐蔽,家里暂时还没人发现。
就是人小精力不太足,上课的时候偷偷的打了几个呵欠。
迹部景吾握着钢笔,侧头往这边瞧了好几眼,小姑娘好像特别困,脑袋鸡啄米似的点了好几下,然后调整了坐姿,手支在腮帮子底下,特别端正的样子。
结果下课发现对方居然睡着了。
明明是坐着的,也不知道这个姿势怎么就睡得着。
明明也算是违纪,迹部景吾却只觉得好笑,下了课走过去,对方还是紧紧地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让他手心有点发痒。
坐在前排的男生非常识相地捂住肚子:“哎哟怎么这么难受我要去厕所了!”
迹部景吾仿佛视若无睹,没对这拙劣的演技多加评价。
他一向随心所欲,根本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只是这个位置,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不少。
晨间微冷的光照过来,她有点不满地侧了侧头,似乎想避开。一动,扎好的头发落了一丝,垂在脸颊边。
迹部景吾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
“……”坐在窗户旁边的男生静默了阵,见他看过来忙道:“大佬您随意。”
后面的人还不解:“哎,大白天的为什么拉窗帘啊?”
男生一本正经义正词严道:“会长要泡妞看不出来吗?”
“……”
迹部景吾瞥了他一眼,却意外的没驳斥回去。
没了光源侵扰,苏提眉间蹙起的褶皱终于平了,就很安心地睡着,白皙细腻的皮肤恍如凝脂,跳动着细小的光的碎影,呼吸间透着浓浓的水果糖的甜香味。
也不知道到底吃了多少糖才这么甜。
他俯身低下去,淡淡的呼吸浮动女孩脸颊边的发丝,大概是觉得有点儿痒,小姑娘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抬起手一巴掌拍了过来。
体育课,教室里的人不多,零散地坐着,也没人注意到这儿。
难得有点休息的时间,迹部景吾却没走,也不太想走,垂着头,想去帮她别头发的手悬在空中,沉默地盯着她那只不太老实的爪子。
就这只小爪子,敢摸胸,敢占便宜,史无前例的大胆。
脸上像被猫肉垫呼了一下,他敛下眼睫,目光落在少女姣好的面容上,因为侧头睡着,外侧细颈绷得笔直,像天鹅的颈,露出来的皮肤雪白无瑕,让人迫切地想在那上面留点东西。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睡梦里还发出了轻轻的嘤咛声。
像小猫抬起爪子,装模作样地挠了那么几下。
又软又娇。
可有点糟糕——
他猛的直起身,逃也似的,动作有几分异常的僵硬。
脑袋里一瞬间闪过了那么几个不可描述的念头。
真是要命。
迹部景吾别过头,眼里的汪洋大海掀起波浪,手指用力的卡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