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是一般人能去的吗那简直是全国最高审判机关,进去就没小事负责传话的人当场就吓傻了,哭着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自己传那些话都是一时糊涂,以为没什么大不了。
再问谁指使的,他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是许敬宗让他来的,素材也是许敬宗给的,据下去办差的衙役说是真的所以,他不是流言的创作者,只是流言的搬运工而已
至于许敬宗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晓得啊,上头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哪有做事还问为什么的
大理寺这边审问完,见实在掏不出更多消息了,便把结果递给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面上无喜无怒,谁也看不出他对这个结果满不满意,只问了句鄠县县令是谁。
来回禀的人明白了,这是要查许敬宗了,当即毫不犹豫地把许敬宗的名字报上去。
李二陛下果然说“彻查。”
大理寺的人领命退下,心中暗道许敬宗也太倒霉了,使的手段是魏王使过的,虽然反着来用,但也一样会让李二陛下想到被踹去封地的魏王啊
你玩什么不好,居然拣魏王玩过的来玩你又不是圣人的爱子现在好了,等着死吧
官场上就没有多少人是干净的,李二陛下还在查面前加了个“彻”字,许敬宗这回看来可以死得透透的,再不用挣扎了
大理寺的官员刚走,唐俭又一脸难色地求见李二陛下。见李二陛下心情不太好,唐俭面色也挺苦,只要是,李元婴给他扔了个烫手山芋。这厮明明是魏征的准孙女婿,偏就是不往魏征那边递证据,非往户部递
再不济,你直接呈给李二陛下不行吗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位滕王殿下也是鬼精鬼精的,知道让别人去趟雷。
唐俭带着呈到户部来的殷家隐户隐田证据和李元婴亲自写的案情陈述递到御前。
这要是没送到他面前就罢了,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李元婴显然不是个喜欢息事宁人的,到时事情闹大了,跑李二陛下跟前一对质,那小子能当场说他拦着不上送
为了不惹上一身腥,唐俭亲自跑了一趟,给李二陛下看看他弟弟在鄠县捅了什么马蜂窝。
真要彻查隐户隐田那就不是一家两家的事了,那可能会把所有世家大族得罪个遍像李元婴这样先派人登门套近乎,转头又把套来的话当证据往上送,保不准会被所有世家大族列为拒绝往来户
李二陛下看完唐俭递上来的证据,面上仍是无喜无怒。要是没隐田隐户的情况,他去年也不会下令让各地浮游无籍之人前来归附。
等看完李元婴写的案情,李二陛下的神色才有了点变化,李元婴把自己如何遇上吴志远、如何问明原委、如何引各方行动写得清清楚楚。
李二陛下看完才晓得,原来流言的源头竟是李元婴自己,是他故意夸人家小娘子长得好看
不得不说,这份陈述清晰、感情真挚的案情记录写得很好,李二陛下读完也觉得在天子脚下竟有这样的恶事,着实有负贞观之名
李二陛下吩咐左右“去宣殷元进宫。”
这事殷元若知晓,那他逃不掉罪责;殷元若不知晓,那也是治家不严,得好好敲打。要不怎么别人庄子不死人,就你家庄子出这种事
李二陛下派去传唤殷元的人到殷家时,殷元正巧在家里给阎立本描述他的伯父殷开山呢,其实他也没见过殷开山年轻时的样子,不过好歹是继嗣的,对殷开山的事迹也算如数家珍,努力挑拣着殷开山最得意的战绩给阎立本说。
阎立本这段时间被各家亲属或者本尊折磨得脑仁发疼,深深觉得自己坑李元婴那一把简直是脑子有毛病,坑谁不好跑去坑李元婴
听人说李二陛下召见,阎立本和殷元都愣了一下,阎立本甚至还怀疑传旨的人听错了,指不定李二陛下是要见他的毕竟殷元也没掌什么大权,李二陛下怎么会无缘无故要见他
阎立本没把疑问问出口,殷元要入宫觐见,他自也不再多留。不想才回到府中,阎立本就听底下的人说外头有传言说李元婴看上俏寡妇,故事说得活灵活现,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阎立本一激灵。
谁这么不长记性,还敢散布李元婴有关的流言
按他兄长的说法,这次是不是又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