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还想再问陆孟尧几句,别墅的老管家就出来了,她吓得赶紧骑上单车跑了。
次日,老管家接过牛奶后并没有马上说“谢谢”,而是用一种带着好奇和防备的眼神打量满满。
“有事吗?”满满努力挤出一个无公害的微笑。
老管家没有回答她,说了句“谢谢”,接着关上了门。
经过昨天的事,满满很想直接走掉,无奈今天那个少年的眼光太过炽热甚至还朝她挥手,她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才走到那个窗户下。
她还没开口,那个男生先说话了。
“你是谁?”
带着兴奋又具有变声期男生特有的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是送牛奶的,你呢?”满满觉得他们以后不会有交集,并不打算告诉他她的名字。
那个少年又沉默了。
“你把花圃里的草拔一下。”远处传来老管家吩咐仆人的声音,满满吓了一跳。
陆孟尧灵光一闪,朝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墙角示意她躲过去,好像他也畏惧老管家一般。
过了一会儿,确定老管家没有过来,满满才从墙角出来。
“你是被关在上面了吗?”满满问。因为满满每次看到他都是在二楼房间里,看他也挺怕老管家的,所以满满下意识地这么以为。
陆孟尧点头。
“他们为什么关你?”满满问。
“为什么?”陆孟尧听到熟悉的字眼,复习了一遍昨天学会说的三个字。
“对啊,为什么?”满满抬着头,有些费力。
“不过你送这家的时候得注意点,听说他家小孩脑子有问题。”
胡安楠的话突然出现在满满的脑子里,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孟尧。
他脑子有问题……难怪一直重复她说的话,满满瞬间不知道接下来和他说什么。
“嗯……不和你说了,我急着送牛奶,没有送完老板会骂我的,我先走了!”
满满朝他挥手算是道别,然后骑上单车跑了。
陆孟尧自然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离开,他已经习惯被外人这样看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满满的离去,他觉得特别的失落。
他回忆刚刚满满说的那几句话,努力学着她嘴唇开合的方式说:
“脑子……没有……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满满再没有见到那个男生,有时候她给陆家送完牛奶会下意识地回头,可是二楼窗户前空空如也。
她甚至怀疑之前和那个男孩的谈话是一场梦而已,可是每天夜里梦中出现的那双冰凉眼神提醒她,那个少年真实存在过。
他可能只是被转移到其他房间看管吧,满满这样告诉自己。
八月的天气越来越热,满满家里没有空调,每天都热得睡不着。她领到七月份工资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绿豆,她想着母亲身体不好,准备煮点绿豆粥给她消暑。
满满开心地提着一袋绿豆正到家门口,一阵杂物翻倒的声音传来……
糟了!
她动作迅速地开门——
何月琴倒在地上呼吸急促,不停抽搐,指着面前地上的药品念着:“药……给我……”旁边是被她撞倒的破旧柜子,地上四散着柜子里原本的杂物。
“妈——”
满满不顾一切地飞奔到她身边,双手因为紧张而颤抖,扶起何月琴的身子拿起药给她服下。
“呼呼……”何月琴吃下药才喘过气来,脸上因痛苦而浮起的青筋十分渗人。
“妈,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我,我药吃完了,想下来拿新的,没想到突然发病了……”
“你吓死我了!”
满满将何月琴安顿在床上后,转身才发现自己满脸的泪水,随手擦擦泪水就下楼整理被何月琴撞倒的物品。
那袋她带回来的绿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甩到角落,一堆胖圆圆的绿豆倾口而出。
满满蹲下来一粒一粒地捡进袋子,准备等下洗洗再煮。捡着捡着,一颗颗泪珠不自觉地滴落在水泥地上。
妈妈的病吃药只是治标不治本,还是要需要去医院深度治疗,可是她们哪来的钱呢?她的学费还可以挣钱填上,母亲天文数字般的药费要去哪筹齐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开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