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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天台寺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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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要走了, 被打倒在地上蜷缩着的几个人又怎么会愿意?这可是上面的大人物交代下来的事啊,他们的主子都招惹不起,这样回去妥妥的没了命。

但是打又打不过,怎么办呢?王虎心底盘算了一圈, 把注意打在了周围围观的人上。

“诶呦, 打人了啊,我们兄弟几个只是抓个逃奴, 还有没有王法了!”王虎一边嚎, 一边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身边的兄弟们看见他这样, 也开始诶呦诶呦的嚎。

余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刚才还抓着他衣角哭的小姑娘, 风风火火的冲上去一脚就踹上了那人的脸,还不解气的连着踩了好几脚。

“你才是逃奴呢!好好的好人家的姑娘都被你说成什么了!大庭广众下强抢民女, 说!你们门这么熟练是不是经常这么做!”苏姝儿本来就是要强的性子,刚才自己打不过就算了,这会儿既然已经有了撑腰的,而且欺负她的人又被打的没有还手的能力。

不还回去她就不姓苏!

他们这一出下来, 旁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几圈。刚才还说逃奴呢, 这会儿怎么又变成了正经人家的姑娘?人群里嗡嗡声不断, 但是仔细打量下去,这个姑娘身上穿着的显然是上好的细布面料,哪家会给下奴穿这个?

当有人发现了这个, 一传三十传百的,周围的几个人看着地上壮汉的眼神都不对了。你如果真的是抓逃奴,又怎么会一上来就捂着人家的嘴不让说话呢?

“打!这么熟练的去抓好人家的姑娘,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家的闺女被祸害!”不知道人群里谁喊了这么一句,周围有一个算一个,涌上去就开始拳打脚踢。

苏姝儿有些懵,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发展?她和余侍卫都被挤出了人群,而原本那几个人在的地方传来了拳拳到肉的声音。

余广也有些好笑,刚才一个救人的都没有,这会儿倒是全冲上去了。左右那几个人是罪有应得,还是和公主复命的重要。他看了看人群,伸手拍了拍旁边站着正喊着打打打的一个小哥,伸手递了快碎银过去,“麻烦这位小哥去报个官,我这边先把姑娘送回家。”

这小哥衣着看起来干净,确实粗布的。他伸手拿过足以够自家半年开销的碎银,拍胸脯保证,“放心!我这就去报官,不会让他们跑了的!”

苏姝儿这会儿已经完全的缓过劲儿来了,“麻烦小哥了,若是官爷们问地址,就说第一巷状元府苏姝儿。”

说完就率先往公主嫂子的马车上走了,她知道若是让余大哥先开口,肯定不会说她的地址。但是自己的事情又怎么能事事麻烦别人呢?

嘉宁等不及,亲自揭开帘子,“姝儿快上来,我送你回家。”

苏姝儿听到,眼圈又是一红,却拼命地忍住了,刚才已经哭过一次,这会儿怎么也不能再哭了,“谢谢公主,若不是公主,今日姝儿简直不敢想。”

嘉宁伸手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取下了自己头上的一个发簪帮她簪上,“莫怕,没事了。”

“姝儿不怕!刚才狠狠地冲着那张破嘴踹了好几脚,不光踹破了那张嘴,还踹了他一嘴的鞋底泥!”苏姝儿自己觉得自己刚才凶极了,然而在嘉宁看来,却是奶凶奶凶的。

嘉宁噗嗤一声笑了,“姝儿好样的!对那种人就应该这样!”

临秋给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递给了苏姝儿,又给自家公主添上了些。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存在感降得极低,动作却是行云流水。

折春今日一直很少行动,她有意的给临秋留了发挥空间,这么些天里公主身边只带着自己,不差这么一天半天的功夫。

马车转了头,往第一巷走。

“今日这是?”嘉宁见她缓过了神儿,问。

苏姝儿气鼓鼓的,“公主也知道,我们家的条件不是很好。虽然哥哥用宫里的赏钱开了一些铺子,却都在前期刚起来的阶段,并没有开始盈利。我今日是想要去常去的那家秀坊,把这几天的秀活儿换些银钱的。”

嘉宁这些还真的不清楚,“铺子很吃钱吗?”

她伸手从折春那拿了荷包,看也不看就往苏姝儿手里递,惊的姝儿连连摆手推拒,“不是的不是的,家里开销够,我就是闲着也是闲着,做了秀活儿换一些而已。”

她的公主准嫂子已经帮了她家太多了,这钱要是拿了,不光她自己心里过不去,回家怕也得被哥哥和娘亲一起请家法了。

过了一会儿,苏姝儿又小声的补充,“咱们国家的官员一般是不让与民争利的,我们家情况特殊,哥哥想给我挣点嫁妆。和陛下过了明路的。”

嘉宁心里好笑,别说就是过了明路的,就算是没过明路,她还能去举报苏于渊吗?

马车走的不快不慢,车上感觉不到一点颠簸。嘉宁也是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可不会哄人啊,每次自己和父皇闹闹别扭,父皇都是送一堆首饰字画之类的,而母后那边就根本没有闹过别扭。

等到了状元府,嘉宁贴心的先出了马车。其实姝儿衣衫脏了,应该是让她换一身的,然而因为天气渐暖,马车的帘子是不遮挡视线力求轻薄透气的,显然并不合适。

姝儿没有在车里犹豫多久,就下了车。她能在那么多人面前镇定自若,回了家在母亲面前却不能,在门口敲了敲门环,没一会儿门就开了。

苏母一见女儿这般狼狈,整个人一惊,急忙把人往家里先带,门一关拉着女儿的手连连问:“怎么回事?这是在地上滚过了?还是出什么事了?没被欺负了吧?”

若是陛下为了证明嘉宁的清白,就更不能急着处死周霖,若是死无对证,那嘉宁这辈子也就毁了。

趁着这段时间,周妃也完全可以让埋的很深的那枚钉子,加大剂量,让皇帝变成先皇。直接提前动手,推她的儿子皇长子上位,儿子变成了皇帝,侄子怎么也能救下来。

她一直没想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一步错步步错。从贵妃降到妃位不说,还禁足了她和已经出宫办府的皇长子齐旭,甚至连周府都被雷厉风行的守住禁出入。

更甚者,周妃好不容易辗转递出消息想要用死囚替换侄子,把侄子偷换出来的时候,却被接二连三的拒绝了。这次的行刑说是庆祝此次金榜收入真才实学之士,所以每个犯人行刑前都会梳洗干净,并进行辨认。

根本不留一点能够偷天换日的机会。

……

嘉宁没有去午门外观邢,她知道那只是提前了行刑时间,都是按律罚的完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若是说去观邢解气什么的也并没有,她除了刚开始听到那些留言的时候哭过之外,之后也悄悄的告诉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的。

今日出来的时间比较早,是想来看看苏于渊状元巡街的。果然和想象的一样,本就长的极为好看的苏于渊穿上耀眼的红色状元袍,端的一副文曲星下凡,周边好多小姑娘看着脸都红了。

哼,招蜂引蝶的。

嘉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会想要出宫来看,但是来都来了,便也就不想那么多。选的这个客栈,图的是这个窗户正好能够看到到,楼下走过的进士队伍,或者说骑马而来的苏于渊。

她来之前没注意,这会儿正巧也有个说书人的声音,才发现这个客栈也是有说书人来招揽生意的,她皱了皱眉,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听到昨天那样污脏的流言蜚语了。

然而走之前,却发现这个说书的和上个说书的看起来很像,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利索的能抑扬顿挫的说出一个故事来,说出来的话却比上一个苏于渊带着她听的中听多了。

“要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国有国法那家有家规!”

“这科举制度可是为了国家来选栋梁之才,其中大都是要下放到地方去做咱们的父母官的!那父母官是什么?若是碰到青天大老爷简直是祖上积了德,而碰到鱼肉乡里的贪官污吏呢?咱老百姓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就是!上次俺家招了贼,多亏了县老爷能给主持公道,要是碰到那贪官,俺家可没有钱能给公堂!”一个外地来的汉子听着心有戚戚然,连忙附和。

说书人被插话也不恼火,说书讲究的就是一个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有人捧场显然比自己一个人的强,等这个汉子说完了才接着说:

“却说啊,这次那周霖!仗着自己的爹是吏部尚书,姑母又是当朝贵妃,竟然想出一个自以为绝妙的无赖法子!”

嘉宁听着眼睛亮亮的,没忍住跟着点头,她伸手招来折春,从递过来的荷包里找了一块十两的银子砸了下去。正巧砸进了说书人的怀里,脸上笑出了花儿来,连连冲着她的方向拱手,还么没接着说呢,就被抢了词。

“嗨!你不说咱们也知道,那周霖竟然想要把咱们嘉宁公主名声抹黑了,从死囚做驸马!”

说这话的男人撩了撩袖子,自觉潇洒的把手上的花生往嘴里一抛,“前两天还雇了人到处说和咱们公主有染,也不想想!那可是咱们齐国的嫡公主啊,什么没见过,就他那样?呸!”

“不是说在周霖身上搜到了公主的贴身玉佩?”有人疑惑了,问了出来。

“别人的话我还信,可是那可是公主,贴身玉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若随便拿一个就是和公主定情了,那全送出去咱们公主得有多少驸马?”男人嬉笑,“若是真要全送,也给我一块呗!”

“去去去,也不撒泼尿照照!”

下面的声音传上来听的一样清楚,嘉宁听着听着噗嗤就笑了出声。

都黑成那样了竟然还能扭转过来,真不知道苏于渊到底是怎么弄得。虽然之前心里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说的她自己都信了,然而当现在听到自己国家的百姓这般维护自己的名声,还是不经意的松了口气。

这算不算双喜临门呢?嘉宁笑盈盈的往窗外看,然而这会儿窗外已经看不到那长长的进士队了,更看不见一手帮忙的苏于渊。

昨日苏于渊说的和今日做的还是有所差距的,可能是说的时候只考虑到他自己能做到的部分?是用到她写的那些人名单中的某些人了吗?够利索的啊。

她不知道自家父皇为她可算是操碎了心,晚上把人掳走夜谈不说,还难得的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就是为了给自家宝贝公主出头,也不能像之前一样主张仁慈。还帮她考教了一翻苏于渊,看他到底够不够格做驸马的备选。

昨晚皇帝还和苏于渊一起商定了时间,送民间大夫进宫为他和皇后还有嘉宁诊看,是的,还有嘉宁。现在说这些都还早,嘉宁这边也不知道不光自己操了心,自己父皇母后也为她操着心。

这会儿折春见自家公主总算拨云见日,笑容重新爬上了脸颊眼底,自己心里皱了好几天的眉都松开了,她觉得没有什么能比的上自家公主开心了。

“听说了吗?午门外那些人行刑了!”

“那是,这种败类就不该活着。你看那个周霖出身那么好,那脑袋掉到地上和其他人的也没什么区别。”

“简直都不敢想,这样的草包差一点可能做咱们县太爷?可呸!”

下面嘈杂的聊天声还在说,嘉宁却已经心情很好的准备回去了,晚上可还有琼林宴呢。

她特别扛不住苏公公的笑,特别理解为什么他在贵妃身边青云直上了。

十五六岁的少女情怀总是诗,她有时候也想过,如果苏公公不是公公就好了。如果苏公公不是公公,那他一定会是她嘉宁公主的驸马。

嘉宁睁着双眼,叹了口气,居然又梦到了苏公公。她把床幔拨开一个角儿,借着天光盯着自己的手看的出神。这是她十五岁时手,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如玉般通透洁白,没有一点风霜侵蚀的痕迹。

少女时候的心绪到底是没说出来,阴差阳错的去和亲了。

那七年说是和亲,不过是换了个破屋自生自灭,生活磋磨的痕迹,是一点也没留下来。她记忆告诉她,她昨日才进行了及笄礼,她还是那个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珍宝。

而嘉宁又明明白白的记得:

她十五岁及笄这年五月初五,最爱她并为她撑起了整个天空的父皇忽然染了恶疾病逝。紧跟着她的母后,太医请的平安脉就和假的一样,能怀胎五个月都没人知晓,小产拖累了母后的身子,又为父皇的逝去而忧心,没多久便也去了。

一直和母后不对盘的周贵妃变成了最后赢家——贵妃所出的大皇子继位。她才知道自己的太子哥哥,在外赈灾遇害的消息。

同年十二月底,新帝下旨要嘉宁公主和亲。

嘉宁眼神一暗,就像是乌云忽然遮住了阳光似的,要不是贵妃身边那位苏公公,她还天真的以为那是巧合呢。是啊,这么多一桩桩一件件,怎么可能是巧合?当真是枉为人女。

这么说来,倒还得谢谢人家苏公公,虽然她一直没闹明白为什么周贵妃身边的大红人,要来帮她,帮她总比害她的强。

嘉宁知道,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把她护的太周全,这些事从没让她沾过手。可惜,当她的天塌了之后,自己并没有那个能力来把它顶起来。

嘉宁感觉心绪有点乱,感觉自己见着母后或者父皇又或者太子哥哥……哦,太子哥哥这会儿不在宫里,不管见了哪个她都能抱着人哭出来。

好歹也是个大姑娘了,虽然现在的身体才刚及笄,可是心里平白多了七八岁呢。那多不好意思啊。

嘉宁随便穿上一套曾经最喜欢的浅蓝色流苏蝴蝶裙,只梳了个一个简单却不失仪的发型,簪了一对金步摇,她对着铜镜不由在心里赞叹了下自己的美貌,本公主果然是最漂亮的。

她带着贴身大宫女折春,决定出宫换换心情去。

京都的街和嘉宁印象比,更多了活气儿和人气儿,嘉宁逛的腿都酸了,手上却只拿了一串糖葫芦,嗯,给折春也买了一串。

“公主是想去?”折春跟着走了有大半个时辰,就看着自家公主像是一点也不觉得累一般,兴致勃勃的,也不去看首饰和妆面,净挑着一些小玩意儿和小吃摊去。

嘉宁眨了眨眼,还没说话,忽然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她好像看到苏公公进去了?连忙招了招手,往那间书斋走。

那是一个规模不大的书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四书五经之类的在一个架上,杂书闲书在一个架上。书斋里基本都是考上了或是没考上的书生,看衣着都不是很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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