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莫深本来想给她拿算盘,可还没等他张口,就看见顾晚晴在那掰着指头嘴里念念有词的,便坏心眼的想着让她心算。
“商户一百二十人,农户八百八十人!对不对皇兄。”顾晚晴掐完指头,略带激动的抬头问,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顾莫深听她报出结果,脸上的惊讶之色一时间没有掩住,难道自己妹妹还是个算术奇才?看着顾晚晴还殷切的看着自己,他忙轻咳一声,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沉声赞许说道。
“算的对,晚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心算出结果,也是极为聪慧的了。”
极为聪慧四个字,让顾晚晴有些脸红耳热,自己凭着现代的数学技巧解这题肯定比他们快得多,“没有没有,是皇兄出的数字齐整,我取巧凑了凑,运气好凑到了答案而已。”
但顾莫深却不认同,摆了摆手,“这和运气没有关系,要不皇兄再给你出一道?”
“不了,不了,皇兄劳心与朝政,还是别在这上面浪费心思了。”顾晚晴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下意识就婉拒了。
这都已经出完农商税了,再出下去盐铁税都得出来了。
农商税?盐铁税?顾晚晴思绪一闪,想到不仅是原书,就连原主记忆中都印象深刻的新律法,导致君民离心的就是这税法问题,顾莫深难不成现在就开始考虑新法了?
顾晚晴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可怎么才能委婉的暗示他不能苛税徭役呢?顾莫深虽然对于兄妹情上对她是宠溺的,但她拿不准他能否听人纳谏,她心里觉得皇帝应该还都挺好面儿的。
“皇..皇兄。”
“恩?”顾莫深见她突然吞吞吐吐以为她有事相求。
顾晚晴深吸一口气,心想豁出去了!不说为了黎明百姓,就是为了她们兄妹俩个的脑袋这事也得说!
“皇兄,现下农户是不是生活艰难?”她旁敲侧击,没敢直接谏言。
“哦?晚晴怎么突然关心起农户了?”
“嘿嘿,这不是皇兄出算术题,说九商缴二十七文,八农才缴四文钱,晚晴心想农户应该生活艰难才拿不出太多钱缴税。”
顾莫深本奇怪这不像是顾晚晴平常关心的问题,以为又有人在她身边多嘴,但听了解释旋即也释然了,心里笑她单纯,他随便取得数字,她竟然当了真。
“近几年风调雨顺,农户粮食增产,怎么会生活艰难呢,那数字都是皇兄瞎编的。”
顾晚晴听他解释,不由得瘪了瘪嘴,你是不是看百姓生活好了,才想着调高税率的!
“既然如此,那是不会就可以让百姓多缴些税了呢?”顾晚晴试探着问道,想看看顾莫深对这事的态度。
可谁知,顾莫深闻言却板起了一张脸,开始教育她。
“晚晴,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前些年百姓受灾严重颗粒无收,这些年虽世情好了,但也不可累加赋税,这么做会寒了百姓的心的!”
这半月顾莫深一直在和朝中权臣商讨新法的内容,以周太傅为领的几个人,提出说前几年遇灾减赋,现下收成好了,也应该把前些年减免的要回来了。
顾莫深一直对他们所说的嗤之以鼻,当时就驳了他们的谏言,可他没想到现在自己妹妹居然也这么想,于是他便多说了俩句,有心让她参透。
顾晚晴听着他严肃庄重的话语,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这苛税之人是他,现在说不加赋税的也是他,难道说原主记忆也有了差错?
阳光洒在香炉上,袅袅白烟飘起,清香醒脑,顾晚晴纷繁的思绪在这一瞬间慢慢理顺。
新法虽然是顾莫深所定,但颁布后却不是顾莫深去实施,而是朝中大臣,如果主事之人一手遮天,结党营私,那欺瞒圣上,窜改新法之事,也不是做不到。
可这人是谁?又是否与陈琪有关系?
这俩点顾晚晴一时寻不到答案,只能低叹一声作罢。而顾莫深看着她这副样子,以为她思索一通,也没想透其中道理,便也无奈的笑了。
他本就不该和她说这些事,晚晴身为长公主,无忧无虑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够了,其他风风雨雨他帮她挡就可以了。
这么想着,顾莫深抬手摸了摸顾晚晴松软的头发,刻意放柔了声音,“好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时候也不早了,中午就和皇兄一起去暖阁用膳吧。”
“好,那晚晴今天就在皇兄这里蹭饭了。”顾晚晴弯了弯眸子,笑着应了。
对于主事之人到底是谁,她想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答案,顾莫深被朝堂之事绊在深宫,可她却是可以出宫游走的,新律到底如何实施的,到时便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木噶小剧场啦,期末啦~祝大家考试都叫过儿~全部一百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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